燎卷

【哈里让】生日快乐,我的搭档

*让痛文学

*金被招募到41分局后的第一年

2k字一发完

 

“是的,我是41分局的一个警官。不,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只是来找我的搭档。他?他长着一张典型的酒鬼的脸,穿得不像一个警官,像一个他妈的流浪汉,穿着一双他妈的迪斯科鞋——在他妈的工作日!如果你见过他,你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混蛋。

 

“你说我很着急?你眼睛瞎了吗?我一点也不,我根本不在乎。你说的对,我根本就不应该浪费我的时间来找这个混蛋,现在滚回去卖你的酒吧。去啊!去卖啊!卖给戒酒的人,卖给青少年,卖给想把自己喝死的酒鬼。这当然不违法,还有比卖酒给酒鬼更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让•维克玛恶狠狠地摔上酒吧的门,金•曷城撑着一把伞站在门口等他。

 

三十分钟前,让像往常一样最后一个离开分局,发现哈里的工位上放着一盒电影录像带,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往哈里的公寓打了个电话。电话铃声响了足足二十秒,每响一下,让的心就往下沉一寸。连打了三次哈里都没有接起电话,第四次他抢在冷酷的电子音告诉他“暂时无法接通”之前按掉了电话,深呼吸一口气,拨通了金的号码。

 

金接到电话后赶来了酒吧门口,此刻他沉静地拍了拍让的后背:“也许他只是不在家,想要出去散散步呢?”

让停顿了一两秒,等因焦虑而发紧的喉咙放松下来:“他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走访路上他一句话也没跟我说,询问的时候只问了受害者的父母和邻居就走了,我们吃三明治的时候他甚至一个问题也没有问小贩。”

 

金:“确实不像他的调查风格,也许是他想要尝试以一种常规的方式办案呢?”

 

“重点不是这个——我们回分局的路上他突然以一种非常严肃的口气说,他要面对他以前对别人犯下的罪行,要弥补他造成的伤害。紧接着我就在他桌上发现了电影录像带,电话也不接,按照我过去六年的经验,这个混蛋肯定又去喝酒了。”

 

他的语气越来越激烈,内心却越来越恐惧。这种恐惧如同马丁内斯今夜的雨,积在弯曲的石子路上,因为水管规划不当而无法排出,于是汇集到让维克玛的脚下,吸住他的鞋底。雨水会漫过他的脚踝、佩枪带、警徽和领口,就像以前无数次抑郁发作一样。

 

金把伞歪向他,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肩膀都湿透了。“谢谢。”让有些尴尬地道谢,金安静地站在他旁边,笔直的后背传递出一种无声的安慰,使让镇定下来。金的车停在门口,他说:“我们先上车吧,你可以在车上告诉我他可能发生了什么,以及应该去哪里找他。”

 

让坐在副驾驶座上,整理乱成一团的思绪。自从他患上抑郁症之后,脑子里的想法不再是浮现的影像或文字片段,而是噪音。无孔不入的耳鸣、听起来异常刺耳的车声、平时注意不到的交谈声。他的大脑就像一个坏掉的无线电台,所有频道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必须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能调到正确的频道。

 

看看你,随迁警官让•维克玛,看看你掉色的警服,看看你的欠款账单,看看你的没有暖气的公寓。你已经三十多岁了,竟然一事无成。更令人惊讶的是,一事无成的你竟然还有脸活下去。如果你早点摆脱给你带来不幸的酒鬼搭档,你的人生会比现在过得好一万倍。

可是你竟然千里迢迢跑去找他,还把他给接回来了。你瞒住他丢掉警徽和配枪的失职,瞒住他闯下的大祸,在他回来之前你甚至还要求局里所有人不许在他面前提到过去的事情。那他呢?他再一次辜负了你的信任。

 

这不是同情心,不是同事情谊。让•维克玛,这是你的软弱。

 

路灯和公寓楼的窗户在车窗上流淌,让维克玛的目光机械地跟随一束灯光从窗户的左边到右边,在没有灯光的路段,他从车窗上看到自己的倒影。青黑的黑眼圈,一脸让他少年时代备受欺凌的雀斑,漆黑的鬓角和胡子,因为长期失眠苍白的脸颊。这张脸好像已经遭受过许多的痛苦和磨难,谁都忘了—包括他自己—他才刚刚告别他的青年时代。

 

他打破沉默:“曷城警督,你觉得我是一个软弱的人吗?”

 

曷城专心致志地开车,目不斜视,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问题一样。有那么一两秒钟,让以为自己根本没有问出声。

 

“如果你是指你和哈里之间的关系,或者你对哈里的态度,那么我觉得不是。”金缓慢地说。他的用词很审慎,让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他很感激。

 

“让,这是你人性的部分。”

 

意气风发的哈里尔杜博阿双重荣誉警探、被自己呕吐物呛死的酒鬼哈里、失忆的道歉警探、从马丁内斯回来后小心翼翼的新生儿,无论那张面孔那双眼睛变得多陌生,让都无法耸一耸肩说:“好吧,他关我什么事呢?”就转身离开。

 

无论他走出多远,总会深深叹一口气走回喝醉的哈里身边,愤怒地诅咒他,把他的一条胳膊拉起来搭在自己肩膀上,走进瑞瓦肖的夜色中。无论如何,他会回到哈里身边,简直是一种诅咒。

 

然而在忧郁失眠的凌晨,他坐在空药瓶之间,用剃须刀沿着静脉在手臂上划开长长的伤口,暗红色的血垂直于伤口流淌,空房间里只剩下液体滴在地板上的声音。他知道他希望那个组建特别行动小组、在歪斜的贫民窟中奔走的哈里尔杜博阿从那具空虚的躯壳中现身,肺部发出白色的柔和光晕,领口扣眼里别一支勿忘我向他走来,对他说:“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回到你身边。”

 

让猜测与此同时,在酒吧里烂醉如泥、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哈里也看到相似的场景,他的德洛莉丝黛,他的金发女郎。

 

“我们之所以穿着rcm的警服坐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人性的部分。”金的语气有些自嘲,“看看我,谁会想让我们来守护瑞瓦肖呢?”

 

让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西奥的血统、他的眼镜、干瘦的身材和不同寻常的性取向,也许还指让的抑郁症、雀斑和疲惫不堪的外表。

 

“因为你不会放弃拯救他,或者任何人。”

 

德洛莉丝离开人间的两百年后,像我这样的不体面的人仍在为她的意志奔走,即使我失眠、脆弱、易怒、粗俗,即使我有破不了的案件,刮胡子时总是割伤下巴,带着一身尸体的臭味睡在沙发上,即使我是一个凡人,即使我是一只等待打捞的灵魂。

 

“警官,我们到了。”金把车停在一栋熟悉的公寓楼门口。“等等,到了是什么意思?”让莫名其妙地跟着下了车。

 

“我想,哈里可能不在酒吧,而是在家。”金微笑着说。事情的发展出乎让的意料,他隐约意识到金和哈里之间有一个他不知道的约定。他一头雾水地跟着金上了楼梯,来到他来过无数次的房间门口。金侧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包含着一个小小的微笑,他示意让打开门。

 

托森、麦克莱恩、朱蒂特、特兰特…全41分局的同事都挤在哈里狭窄的公寓里,他们看到让,露出令他困惑的笑容,过来拥抱他。而哈里,他为之奔波一晚上以及过去数千个晚上的人几乎是谦卑地站在人群后面,看上去神志清醒。

 

让未消的余怒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翻涌上来,他恶狠狠地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今天又他妈是哪一出?”

 

哈里咧开嘴用力拍了拍让的后背,往旁边撤了半步,露出身后桌上一个丑丑的奶油蛋糕,上面用果酱写了两个字母:JV。

 

“生日快乐,我的搭档。”

 

 

 

 

评论(2)

热度(66)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